第1224章输

　　“刷——”
　　王子凯消失了。
　　高阳一恍惚，莫名想起童年的午后，他在公园荡秋千时不慎飞出去，这一飞，竟是十几年。
　　“砰！”
　　高阳落“地”了，撞在巨大的光柱上。
　　“磅——”
　　“不怪他，他尽力了。”王子凯嘴角含笑，“毕竟对手是我嘛。”
　　“噗通噗通噗通——”
　　龙，寂灭。
　　王子凯笑了：“高阳，你满意了？”
　　王子凯抬起左手。
　　“呲——”
　　龙看向傲慢，又似乎遥望着更远之处：“可惜。”
　　一横一竖的光环循环流动，形成一个壮观的球形体，球体中心是一个绝对、纯粹的黑色之圆。
　　王子凯的手贯穿高阳的胸口，高阳没发出任何声音，仿佛一切跟他无关。
　　金眼闪耀、炙热，是燃烧的烈日，是绚烂宇宙之中最神圣的高光。
　　对此，王子凯很满意。
　　两个男人仍站在高空之中，仿佛从没动过。
　　“可惜。”
　　转瞬，这凝固又被“融化”。
　　几秒后，王子凯来到上千米的高空。
　　“噗——”
　　无尽的混沌争先恐后，想要埋葬王子凯，却纷纷被吸进光球外部的光脉之河中，再源源不断地流入黑色之圆中。
　　龙慢慢合上双眼，站在夜空中，白月悄然来到他身后，裁剪出一个孤独的身影。
　　“噗通——”
　　这混沌犹如葬礼上的灰土，层层叠叠，朝王子凯围拢，试图将他埋葬。
　　他相当惊讶，自己体内还能爆发如此充沛而绝望的生命力。
　　光芒乍现。
　　王子凯将鲜血淋漓的心脏掏出，拿在手中，任由它虚弱地跳动着。
　　“高阳，再见。”
　　王子凯用大拇指擦去嘴角的血。
　　——心之傲慢，无尽深渊。
　　王子凯，站在黑洞之中。
　　他身后挂着一轮白月，仿佛自带的出场特效。
　　王子凯本就耀眼的金发，化为一团飘逸空灵的金色流光。
　　王子凯开口了，“高阳这次没能给你创造出真正的机会。”
　　“那你还来送死？”王子凯不解。
　　骨刺扎进少年的胸膛，将他牢牢钉在命运之柱上。
　　龙闭上双眼。
　　准确说，是世上的光全部消失，只剩无垠的黑暗与寂寥。
　　“啊啊啊！！”
　　金发少年消失。
　　龙白发苍苍，双眼暗淡无光，只剩死寂之灰——他失明了。
　　几秒后，王子凯回到宫殿废墟，站在歪斜的命运之柱前，一个黑发少年被一根猩红骨刺钉在上面。
　　“嘶——”
　　不知过了多久，王子凯的眼角流下一滴孤独的泪。
　　天黑了。
　　高阳四肢垂下，像一块千疮百孔的破布，他目光呆滞，毫无反应。
　　……
　　“啊，我输了。”
　　“高阳，别急，等一等再死。”
　　“哇！”
　　傲慢之心跳动起来，越来越快，越来越剧烈。
　　王子凯周身的空间忽然凝固。
　　又起风了，剪影的“黑发”飞扬着。
　　这一幕，犹如黑洞。
　　世界一点点回归本来样貌，时间、空间、颜色、声音、感受通通回来。
　　“龙，你输了。”
　　龙失意的目光慢慢聚焦：“开始吧。”
　　他踩住镜子，用力一跃。
　　他的左臂在金光中虚化，左背长出华美的金色光翼，犹如单翼天使。
　　……
　　他从口袋拿出一个长条形礼盒。
　　他右手握拳，将两根骨刺插进自己的胸膛。
　　光翼迅速展开、越来越亮，最终化为无数流动的光脉。
　　不知过去多久。
　　王子凯十分失望，做出最后的评价。
　　龙想了想，淡淡答道：“我虽然领袖失格，但还是想给同伴们一个交代。”
　　无数星光和星云，在这爆炸中诞生。
　　很快，它们远离、消散、黯淡，回归了不可理解、永恒存在的“混沌”。
　　它们浩浩汤汤、奔流不息，以王子凯为中心，构成一个虚实难辨的圆形光环，它还向上流淌，在平面光环上创造出一个垂直的竖立光环。
　　王子凯看向头顶上空，脚下出现一面井盖大小的傲慢之镜。
　　高阳奄奄一息，看着骨刺，面无表情。
　　高阳惨叫。
　　黑发少年瞳孔涣散、黯淡无光，静静死在命运之柱上。
　　“8级主宰的话，还是有资格与我一战，可你一开始就没这打算。”王子凯微微眯眼，“一时间，我都不知道谁是傲慢。”
　　无人回答。
　　“是啊。”
　　为他人架起的命运之柱，最终审判了自己的命运。
　　“噗通——”
　　黑暗中，王子凯通身燃烧，那是介于光芒和火焰形态的极致金色能量，犹如宇宙中唯一的恒星。
　　“咚——”
　　七秒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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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这东西锋利轻巧，还能封锁能量路径，很适合当贴身武器，他希望你永远带在身边。”
　　王子凯认真听完昔日好友的惨叫。
　　这心跳声震颤着宇宙，爆发出不可思议的能量，化为一圈圈立体涟漪，不断扩散，抗衡着混沌。
　　“恒星”前方，缓缓睁开一双巨大的异瞳。
　　王子凯双手插袋，神态松弛，看向百米外的男人——龙。
　　白月寂寥，夜风苍凉。
　　蓝睛幽邃、沉静，是月下的海洋，是浩瀚宇宙之下最温柔的底色。
　　一道金色流星直冲夜空，仿佛一只金色拉链头撕开了夜幕。
　　再没有“黑洞”，也没有“混沌”。
　　王子凯看着这颗心脏，久久看着。
　　礼盒飘起，包装纸自动撕开，盒子自动打开，里头放着一根7寸长的猩红骨刺。
　　“崇——”
　　“他认为这是世上最坚硬的东西，就像你们的友情。”
　　“无聊。”
　　王子凯的黑衬衫被鲜血染成深褐色，他嘴角溢血，金色双瞳透着淡淡的疲倦。
　　龙默然。
　　“崇——”
　　“开始吧。”王子凯单手抓着脖子，简单活动：“正好，我也热完身了。”
　　王子凯拿起骨刺，饶有兴致地打量。
　　两只眼睛变成两个天体，比王子凯这颗“恒星”大上千万倍，它们缓缓重叠，无声爆炸。
　　王子凯有些伤感，“你不领情，我只能硬给了。”
　　高阳口吐鲜血，体内能量路径全部断裂，此刻的他别说反击，就连痛苦哀嚎的资格都被剥夺。
　　“当我必须做你的对手，输赢都不重要了。”龙说。
　　一秒后，王子凯一拳打在高阳的胸口，命运之柱再度倾斜、摇摇欲坠。
　　王子凯脸上是淡淡的兴奋，早在等这一刻。
　　“高阳，你肯定想不到，当初王子凯为你准备的生日礼物，是他的骨刺。”
　　“看到了吗，龙也死了，这就是人类的结局。”
　　夜风苍劲，龙银发飞扬，一尘不染的斗篷猎猎作响，异瞳幽邃，凝结着月光。
　　一切是那么安静、自然、和谐，好像一万年前就是这样，一万年后也该如此。
　　神嗣，陨落。
1225.第1225章高阳